【麦藏】Drifting together(7)
#尝试着屯粮然后失败了（咸鱼百分百）
#最近比较忙，各种签证啊学校啊驾校啊乱七八糟的事情，等我不忙的时候可能能更快一点（不存在的）
#依然感谢没有取关的小天使们，真的，有的时候我拖沓的我自己都忍不下去orz
#依旧短小OOC文笔朴素
#源氏友情出演
离森林很近的一个好处就是有充足的木材。即使半藏手里没有斧头，他还是能捡到很多又长又粗的树枝，在河边搭一个简易的衣架，趁着太阳刚出来把两人的衣物都晒干净。
麦克雷将两人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默默盘算着如何靠着剩余的资源在并不充足的时间里到达目的地。
他并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瀑布是在什么位置，半藏估计也不会清楚。眼看着他们的行程就要完成一大半了，然而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真是让人有些丧失信心。贮存起来的食物都弄掉了不说，两个人也不知道被冲到了什么地方。问题是要爬上瀑布重新回到原本计划的路线上绝对又要耗费个四五天的时间。没错，四五天。附近的地势几乎都是那种台阶式的悬崖，不高不低，但想要徒手爬上去绝对是不可能的。两个人只能绕远路，找到地势平缓的地方再重新找回路线。虽然太阳的温度仍然是炽热的，但气温已经开始缓慢地下降了，更要是路上还没法碰到像样的补给站，再加上麦克雷现在雪上加霜的伤势，两个人饿死在路上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他默默地将枪膛里的水倒出来。左轮手枪的一大优点就是它并不是很怕水。
“枪给我。”身后有人说道。
半藏已经把两人湿漉漉的衣服都架好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麦克雷的身后。
麦克雷不假思索地将手枪递了上去，“这是我路上买的。”他补充道。
半藏默默抚摸着手枪光滑的表面，眼神里闪过几丝惊讶。
半晌，他将手枪还了回去。“我想你应该知道，”半藏撇了撇嘴，“我的全名叫Shimada Hanzo.”
“......”麦克雷看着枪管上两个明显的字母“S.H.”，后知后觉地张大了嘴巴。
“这么说来，”他有些惊喜地笑了笑，“我从很早开始就把生命托付给你了。”
“......”
“拜托，这可是所谓的缘分啊半藏。我可是很高兴遇见你这样一个朋友的。”
“......如果你不老是那么懒散的话，我也会很乐意与你同行......”
“哦得了半藏，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你很享受嘲讽我的感觉。”
“那是......”
看着半藏一下子不知道该反驳什么的样子，麦克雷大笑着拍了拍半藏的肩膀。“学着直白一些呗，半藏。”
半藏懊恼地挥开麦克雷的手臂，“我以为我把我的不满表现得很直白了。”
“是是是，看样子我该先学会习惯你们亚洲人的含蓄。”
“......哼。”
虽然秋天已经过了一半了，一到中午，太阳还是毫不留情地散发着它的热量，仿佛要将所有的水分都吸干似的。
包括两人湿哒哒的衣服。
半藏和麦克雷盘腿赤身裸体地坐在树荫下，吃着树上摘下来的水果。果实酸涩的味道让麦克雷开始想念来之不易的肉干，即使它们又硬又瘪。
往好处想，这可是个减肥的好时机。
他将果壳扔掉，准备再吃一个。不管怎么说，先把肚子填饱才是要紧的。
半藏将一颗浆果扔进嘴里，沉默地看着地上。
半藏吃东西的时候确实不怎么讲话，他一般都是默默地看着周围的景物，嘴里一刻不停地嚼着食物，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像极了松鼠。
至少麦克雷觉得，半藏进食的时候充满了活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低着头缓慢地把玩着手里的浆果。
不一会儿，麦克雷毫不意外地听见他开口说，“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现在我们所面对的艰难处境了。”
“嗯。”
半藏总是很理智，他想，比起有的时候喜欢逃避的自己来说，半藏总会先分析最坏的情况，进行准确的处理。这估计也是为什么他能安全地躲过猎人的追杀，一直还算安全地混迹在美洲大陆的原因吧。
“我想了一个上午，”半藏沉稳的声音如同深秋的钟声，带着莫名的安定和平静，“并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对策。”
“不管怎么说，继续北上只会加剧你的伤痛，以及我们死亡的概率。”
“所以我想，不如就此打住吧。”
“......什么意思。”麦克雷坐直了身体，他的胃传来紧张所带来的痉挛。
“交易失败了。”
麦克雷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有什么感情随着这句话破壳而出。
然而他压下了一丝莫名的慌乱，因为他知道半藏还有下文。
“所以，”半藏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会儿，直到重新将自己的语言组织好，“你愿意跟我一起往东海岸走吗。”
这是他第二次求助于自己了。麦克雷心想。
“猎人冬天应该都聚集在南边，而往西走也可能会误入沙漠，面临缺水的情况。所以我想，往东寻找能够避难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好主意。”
见麦克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半藏有些焦躁地用大拇指挠了挠手心。
“我对那里的地形不熟，而且只身一人无法阻挡猎手的追踪，”他不自然地扭过头，“而且......我想，你也许也需要有人照顾你的伤势。”
“......”
“我不能保证我能够偿还我所欠你的钱，但......”
“不需要。”麦克雷摆摆手，起身开心地伸了个懒腰。“你只要找个家伙帮我安上假肢就行了。”
他不用抬头就知道，半藏现在一定在用他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默默观察着自己。
“不用担心我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他淡定地朝半藏笑了笑，“也许正如你所说，我需要有人能够代替我这只废掉的左手。”
“......”半藏沉默地看着麦克雷，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起身开始收拾已经晒干的背包。
“多信任信任才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嘛......”麦克雷耸耸肩，轻声嘟哝了一句。
“我欠你很多人情，麦克雷。”半藏突然开口。
“放心，我会一个不落地都要回来的。”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信任你......我......”半藏抬眼又望了望脸上写满了吃惊与期待的麦克雷，突然觉得男人乱糟糟的胡子还是挺帅的，“没什么。”他摆摆手，用力转过身，尽量无视掉麦克雷嘴角愚蠢的笑容。
麦克雷有的时候友善的让他害怕。
害怕自己会辜负他的期待。
半藏看着那坨黏糊糊的纸包，默默地扫了一眼麦克雷。
“......大概是巧克力被水泡了吧......”麦克雷吐了吐舌头。
“......你要知道，如果巧克力化了，背包就白洗了......”
“啊，抱歉，我忘记跟你说了......”
“......”半藏叹了口气，将软塌塌的包装纸撕开，递给麦克雷，并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挖下一块送进嘴里。“还能吃，补充能量吧。”
麦克雷听话地挑起黏答答的巧克力塞进嘴里，不小心弄得胡子也黏不拉几的。
真蠢。半藏默默想。哪有这样偷偷送别人东西的。
半藏坐在火堆旁，用银色的小刀慢慢将形状扭曲的粗树枝削成规矩的弧形。接着，他将弧形树枝的两端慢慢削薄，以保证树枝中间部分的厚实以及两端的弹性。他低下头细细地观察着自己的作品，手指轻轻抚摸着半成品粗糙的外表。
尽管半藏依然是面无表情，但他满意的眼神已经表达了他此时愉悦的心情。
麦克雷往火堆里丢了几块木头，迸出的火星溅落在半藏白净的脚边。“真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做这种东西。”麦克雷朝半藏说道，目光却停留在半藏纤细的脚踝上。
夜晚的月亮被不高不低的树木所遮住，只有丝丝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参差不齐地照进了阴暗的树林里。半藏此时正光着脚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正忙着将尼龙绳穿进树枝两头的缺口里。
半藏的脚踝至少能被他单手握住。麦克雷想。
“这没什么。”半藏冷静地讲到，伸手拉了拉弓弦，看自己绑的是否稳定，“家族传统总是要有人会的。”
“嗯......”麦克雷耸耸肩，“看源氏的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个会制造弓箭的。”
有那么一瞬间，半藏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脑袋“叮”地响了一声。
“你......”他感到自己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十分沙哑，仿佛自己全身的水分全被抽干了，“......”他张了张嘴，双手没意识地紧紧抓住绷紧的尼龙绳。
麦克雷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他看着有些失神的半藏，挑了挑眉，没有开口。
啊，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麦克雷想。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火堆偶尔发出木块燃烧的声音。
过了许久，半藏开口，将麦克雷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一开始就知道......”半藏的声音有些发抖。
“嘛，算是吧。”麦克雷说道，“一开始只是猜测而已。”
“......”半藏绷紧了身体，默默盯着眼前的火堆。变动的火焰掺杂着升起的热气，让半藏眼前的事物变得有些不真实。
仿佛世界一瞬间被颠倒了过来。
许多疑问一起涌到了半藏嘴边，然而当他想开口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麦克雷认识源氏。
麦克雷曾经和源氏都属于守望先锋。
麦克雷听说了自己亲手杀死自己弟弟的故事。
麦克雷两次救下了自己。
他......
半藏突然有些胃疼。黑暗的森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蔓延到了他的周围，过去的痛苦疯狂地涌出来将他慢慢淹没，鲜明的失重感如同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没有太阳的星期五，冰冷的花村，昏暗的房间，瞪大眼睛的源氏，被鲜血染红的绿色头发，溅在他脸上温热的液体.....
源氏抬起的手，沾着粘稠的液体，轻轻抹在半藏的脸上，“为什么，”他断断续续地开口，每说一个字就有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哥哥......”
半藏不知道自己脸上湿乎乎的是血水还是眼泪，他只能在朦胧的光线下，亲眼看着源氏眼里的光芒慢慢消失。
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样的光芒了。
麦克雷低声叹了口气。半藏低头蹙着眉毛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他刚加入死局帮的时候，每天都紧锁眉头，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悲伤，痛苦和死亡几乎成了他活着的唯一动力，强迫着他投入一次又一次危险的战斗之中，直到他被守望先锋捕获。
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接着他坐到半藏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藏。”
手下的身体轻轻颤了颤，接着半藏抬起头，露出他有些泛红的双眼。
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没有释怀啊。麦克雷想。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环过半藏的肩膀搂住了他。
“人都是会变的，半藏。”麦克雷轻声说道，“有的时候我们只能活在当下，不是吗。”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半藏惊讶地抬起眼睛，默默地扫了麦克雷一眼。
当他以为他足够了解麦克雷的时候，麦克雷总是会给他意外的惊喜。
他不自然地扭了扭身体，想挣脱麦克雷的怀抱，然而当麦克雷冲着他咧嘴一笑的时候，半藏的一切口是心非的挣扎都成了虚影。他感到从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He has been his hero for three times.
半藏妥协了。他轻轻靠在麦克雷的肩膀上，将脸埋进猩红色的披风，深深地呼吸着他熟悉的雪茄味儿。
这种味道总是能带给他莫名的安心。
麦克雷慢慢拍着半藏的肩膀，嘴里小声哼唱着有节奏的曲调。
这是他母亲教会他的唯一一首曲子。每当自己孤独无助的时候，麦克雷总是会用这首曲子给自己打气。
两只受伤的孤狼总是会互舔伤口。
“你在唱什么。”半藏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肩膀里传出来。
“Hold the line.”
“你有点跑调了，牛仔。”
“也许你应该跟我一起唱。”
“那看上去太傻了。”
麦克雷有点好笑地捏了一下半藏的手臂。
“Hold the line, ”他仍然有点跑调，“love isn't always on time.”
半藏微微眯起眼睛，他有点困了。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他想，love isn't always on time.
（我其实一开始没有要写半藏对源氏的回忆，单纯的只是想写半藏向麦克雷秀弓箭技术（毕竟是日常向的小白文），然后突然就来了谈人生的灵感，然而十分害怕OOC严重。大家凑合着看吧（比心））
评论(1)